他注目郡主太久,又何尝能完全将郡主忘却,他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观察得久了就刻到了骨子里,成了无法?拔除的?烙印。
眠之?微仰脸庞看着他,他这次没有躬身垂头,眠之?发现他不做出奴才模样的?时候,与奴才两个字毫不相关。
眠之?道:“黎屏,每个人都有所求,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
黎屏想了会儿,竟想不出答案,他从来?没有想过拥有郡主殿下,他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他也没想过要拥有多大的?权势翻身当主人,黎屏笑道:“奴才不知。大概是活着吧,蝼蚁尚且偷生,我是个从众的?人,并?不例外。”
眠之?也笑:“我也想活着,还想活得更好一点,更畅快一些,更宽广更自由,黎屏,我是不知满足的?,大概穷尽一生也难填欲壑。”
黎屏望着眠之?,他想,或许这就是他难以忘掉郡主的?原因。
眠之?将经书还给黎屏,她道:“我去看看谢月择吧,其实自始至终,我厌恶的?不是他,只是无能为力的?自己。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他对我的?好,就成了我伤害他的?兵刃。”
“我从来?没有直接伤害过皇帝与皇后,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他们?并?不在意我,无论我如何癫狂,他们?也只是想着如何惩罚于我,如何将我的?价值利用殆尽。而太子不一样……”眠之?望着夜色里的?月光,怔了好半晌才道,“是我负了他。”
到了太子的?寝宫,眠之?看着谢月择躺在床上,太医们?来?来?去去灌药换药。
等太医们?忙完去外殿守着了,眠之?才上前坐在床榻旁。
她看着谢月择苍白的?面色,心中觉得乏力。她攥住他的?手,轻声?道:“哥哥,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