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庐道:“我修‘变数’,最后却感应到‘定论’,那师兄呢,他修‘定论’,是否能算出变数。
“师父是他的卦,眠之是他的卦,天下都在他的卦中,那师兄自己,能逃脱吗?”
眠之听了,倏地浑身发冷,她不知道是这夜风吹得她颤,还是她听出了宿庐的未尽之言。
她紧紧搂住宿庐,想将自己挤进他的怀中,都怪他准备的酒太凉,初饮下去只觉得辣,到了肚中却浑身发冷。
“我不管,”眠之抚上宿庐的脸颊,“你当我自私吧,你的师兄你的师父我都不在乎,陪我好不好,宿庐,我一个人会害怕。”
宿庐搂紧了眠之,屋檐之上他担心她站不稳,片片红瓦,月影清清,宿庐望着眠之,想起了与眠之的第三次相遇。
她说是要借本祈福的经书抄,进了玉清宫却四处寻他,小道士找出一本经书递给她,眠之却又问能不能就在玉清宫抄录。
“这里的光线特别好,”眠之笑,“我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可以吗?”
小道士有些为难,眠之趁此四处张望,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他。
宿庐坐在老树上,将眠之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正如眠之所说,这里的光线特别好,他看清她眼里的光,她的期待,以及迫切里掩不住的忧虑。
宿庐从树上跳了下来,吓了聚精会神找人的眠之一跳。
她差点丢掉手里的经书,宿庐及时将欲坠的书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