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黎公公正巧不在,若在的话还能劝慰两句。殿下这是怒急攻心,要陷入昏迷了,完了,下人又要被罚,连郡主殿下也逃不过。
正巧这时,眠之言笑晏晏地出了玉清宫。
她瞥见眼前的一切,笑意蓦地僵住了。
“这是怎么了?”眠之走了过去,道,“殿下,您又病了。”
兵荒马乱,回到寝宫,谢月择服了药好些了。
眠之坐在他榻旁,手里捧着抄写的道教祈福经书,轻声道:“殿下,本来我想瞒着你的,可你多思多虑也不知胡乱想了什么,竟又吐了血。
“你生辰快到了,我想送你份礼物,就找国师抄了卷祈福经。”
谢月择躺在榻上,乏力地喘息着,良久他问:“只是如此?”
眠之适当地展露出一些沮丧:“只是如此。”
当然不是,眠之心道,抄经书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若不是宿庐在那,她怎么会时不时往玉清宫跑。
“瞒了你好久呢,经书太长了,我手都抄痛了。”眠之将经书展开,“瞧,我的字不错吧。”
眠之看着字,竟有些压不住心绪,想要嘲讽地笑,笑谢月择,也笑她自己。
险之又险,她还是压下去了,既然决定欺骗,那就骗到底,若中途露出马脚,真把谢月择气死了可不好笑了。
小气鬼,短命鬼,病秧子,她没好话说他。
动不动就吐血,他以为他能威胁她?
眠之松了手,经书砸在地上她也没管,她靠在谢月择身上,问:“哥哥,你到底是在折腾你自己,还是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