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友若完成了青年时的愿望,他找了个山头,办了学校,讲学时底下的学生多得都坐不下,他看着此情此景当然是自得其乐,暗暗满足。

荀狸奴便混在学生堆里面,一群学生像传阅稀少的猫猫一样,把一只团子薅来薅去,荀谌一眼瞥到时,多年的涵养都几乎让他没有忍住自己扭曲的神色。

我必须承认令君实非常人,在面对这样一个小东西,他竟然能够端住神色,将眼前的团子当成昔日的太尉,认真的商议朝中诸事。

而公达……公达……

不提也罢。我算是知道我那便宜爹有些时候娇里娇气的性子哪儿养出来的了。

我自始至终没有向世人表露出我与颍阴侯的关系。

即使新帝看上去很尊敬他,但我知道,颍阴侯一脉若是传下来,那这些尊敬就会变成忌惮。

我驻守在了西北很多年,遇到了一个不那么美丽,却很是飒爽的女郎。

在寻常的一天,我收到了令君的死讯。

我提包赶路。

谁叫他总是更在意他那些兄长侄子呢?我这又当儿子又当爹的这么多年,还是不管用。

我在半路上得知了他的死讯。

到颍阴时荀长倩正一脸哭丧的准备偷偷火化尸体。

我当仁不让的拦住了他。

荀恽说这是叔父遗愿。

我长叹一口气。

令君那心眼恁多,心多黑啊,结果长倩兄却偏偏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