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希望您能自立。”他说道。

‘我们’是谁?

荀晏很难说清,他们可能分散在各个人群,也可能在各个角落。

但他却注定难以回应这种期待。

“北方会越来越牢固的,冀州徐州豫州……那儿的人口、资源、田地都要远胜于我们,袁本初的遗产可比你以为的要丰厚太多了,”他说着,“我们只有汜水关,若是关破,就

得丢了雒阳,若函谷关破,河东弘农就保不大住,往后便是关中了。”

“他就是坐拥大半个天下,我也无法心服于他。”

荀晏有些惊讶。

他很惊讶的看到在短短一两年里,关左的百姓养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归属感。

“那些工匠、士兵不会想要回到魏国的,”王平说道,“您应该比我更懂魏国之制。”

“您会给所有人一条看得见的路。”

不论是选官制还是工人学舍,又或者是平白花了大力气的扫盲教育,那都是一条难能可贵的路。

“你不要说得我像是要去给阿瞒送死一样,”少年拧着眉,“我真是去揍他的啊!”

王平一愣,他踟蹰片刻方才开口道:“都听老师的。”

待得后军至时,已是过了有两三天。

不过两二天的时日,先前的俊秀少年郎又平白缩水了许多,就像是随着病情的加重回溯得越快,如今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了。

荀晏自幼就是个发育较慢的小孩,他小时候最愁的就是怕日后长不高,好在他成年后的个子还是挺给面子的。

但他十一二岁时的身高不大给面子。

荀恽一只手都能拎得起来他小叔父,他愁容满面,那小孩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得一只手提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