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被销毁的衣带诏就是如此。

诸夏侯曹开始劝说曹操另立一帝。

许昌到雒阳多长啊,这一路上可不安定,要是出个什么差错,谁知道雒阳的天子还是不是天子!

他们此时择一宗室子,立其为帝,不承认雒阳朝廷便是。

在他们争论出结果以前,夏侯惇在汜水关前兵败。

曹操令夏侯惇暂且退兵驻军荥阳。

短短几月,他胡须都掐断了一大把,他准备先送一个使者过去两方谈谈。

待准备腹稿时,他不由得重重放下酒樽。

他平生遇到过太多次的背叛,张邈出卖他,陈宫背叛他,张绣背刺他……

太多的背叛与出卖,他早已习惯,却独独至今难以接受荀晏的出走。

他本该顺着自己的性子,怒喝一声‘荀晏,我必杀汝’。

可他却心知肚明,那人走上这条路偏偏是被他一手逼迫的。

他将昔日之旧友当作政敌,步步紧逼,他不满荀氏对汉室的态度,也忌惮清恒表面放权,私下暗自养兵……

最后的那张劳军令,他虽无戕害之心,可提议者却有劝他隐诛之意。

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

他挥退了随意寻来的使者,将此事暂且搁置。

随侍在他身旁的夫人知他心情不愉,战战兢兢不敢上前,但仍是小心的上前侍奉酒水。

纵使睡在床榻之侧多年,她仍然恐惧着魏公。

好在邺城的来人为她解了围。

那位素来不拘一格的祭酒,不,他已不是祭酒了……他进了屋草草行了礼便匆匆寻了个位置,给自己倒了一壶热酒,发出长长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