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
他们心中再多成算,也绝不包括他是个正儿八经匡扶汉室来的。
荀晏微微一笑,丝毫不恼。
他虽未说谎,却也足够似是而非。
他执起酒樽清酒酹地。
“敬诸公。”
一屋子人死寂得看着他离开,这会才陡然发觉一个事实。
这个从头到尾温和自持的青年从来不是表面的那般模样。
他敢挟持天子出逃,召兵拿下雒阳,他早就是个无所畏惧的疯子了,他最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诸公,且先为自己性命先想想吧。
他必是想说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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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那日不做得那般过分……何至于……清恒……”
兄长的声音似如遥远的远方飘来,晃晃悠悠的钻进脑子里,又无声无息的钻了出去。
“清恒?”
荀晏捂住了脑袋,痛苦的说道:“头晕,缓缓。”
许久之后,那扭曲与模糊才算离去,他抬头,看到荀彧面色沉凝的扶着他的肩。
啊,
他想想,阿兄方才在说什么?
责备他许昌兵变那日待天子不敬,纵是做做样子那日里也不至于有人指着鼻子说他窥伺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