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不好,坐了一会就感觉此处潮湿阴冷,旧伤刺痒,肺腑间又略觉不适,顿时有些后悔了。
那少年中途离席片刻,取了热茶递给了荀晏。
“我观兄台气色不佳,又喘嗽不断,只动瓜果,想来是喝不了酒。”
他笑吟吟说道。
荀晏一怔,还是应下了那小孩的好意。
虽然他觉得这小孩必然是误会了些什么,毕竟他生着一副极有欺骗性的娃娃脸。
茶水是温热的,入喉后四肢泛起了些微热气,他开始想着如何跑路了。
本就是一时兴起,既然荀休若未至,他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待着。
一旁的少年郎却极为热情,硬是和他两人窝在看不大见的角落里唠嗑,荀晏有些头疼,但又出奇的宽容。
他待小孩总是会宽容一些。
他稍稍提起一些兴致,随意考校了起来。
他虽自认为是学渣型选手,但终究是自认为,他天南海北的考校起来,身前的少年人脸都快僵了。
所幸侍者取了温酒来,这才解了围。
“兄台分明年纪不大,如何说话做事老气横秋的?”
那少年抱怨了起来。
荀晏笑吟吟,他说道:“我这年纪恐怕都能当你爹了。”
美少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上下打量着,突然长呼一口气。
“谁信啊!”他哈哈一笑。
荀晏挑眉,未及他多说,上游的酒觞慢悠悠的终于临幸了这处角落,那酒杯在水里打着转儿,似是要停下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