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远写了封信,”荀安低声说道,“欲送予吕布手中。”
“不可,”荀谌摇头,“若是如此,只怕文远要惹了丞相疑心。”
他那堂弟被俘时本就流言纷纷,若是这种时候再叫张辽写那封信,岂不是更加令人生疑了?
闻言荀安的脸色又白了一些。
她想说他们得先想办法,保证小舅舅在吕布那儿性命无虞,话在嘴中过了几遍,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消息自邺城传到这儿,许昌亦是议论纷纷,有人说太尉被俘了,有人说太尉下落不明,也有人说太尉其实已经死了……
总归世人都是看结果的,结果便是那位自少年时几未有过败绩的荀太尉在涉城失手,若非有许攸出手,恐怕丞相基业危矣。
今日休沐,荀彧也少有的待在家中,屋内暗香浮动,叫荀安躁动的心不由平静了两分。
令君总是从容的,似乎在他面前一切都可以放心。
荀谌有些疲惫的
捏了捏眉心,他在家人面前也不讲究了,随意坐下,还不慎踢翻了一叠荀彧批好的文书。
“北方的世家不知为何激愤异常,皆言清恒本就有叛曹之意。”
他无奈说道。
“胡言!”荀安忍不住插嘴,见两位长辈并无恼怒之意,她才小声说道,“小舅舅多年来殚精竭虑,岂会毁了自己这番心血?”
荀晏跑去投了吕布本就是个不可能的命题,即使他们有些交情,即使他们关系不错,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就是这份不可能让他的处境变得危险了起来。
战场俘敌将,要么劝降,要么当人质,劝降无望,又怕放回去更麻烦,直接杀了的也不是没有。
“是有人故意欲毁荀氏之清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