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许将军是去请援军了,援军很快就会来了。
他说并州军久在北方,熟习弓马,却不善攻城。
他说……
荀晏撬开了许攸的粮仓,分发给了民夫与士卒,许攸的管家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他,他朝那富态的老人微微一笑。
直到第一日的攻城结束,陷阵营无功而返,他才微微露出了疲态。
他决定收回先前说许攸有可取之处的话。
这人就是个蛀虫。
城内的状况比想象的还要差些,先前四兄说此人贪财好利,他尚且不以为意,如今才知这是真的贪财好利,能因钱财问题把袁绍卖了。
他庆幸如今他们好歹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许攸未必没有才能,他只是贪
,如今他只需招了援军来解了涉城之围。
若是他眼看涉城沦陷,那曹操必然不可能放过他,他在这片乱世将再无立足之地,除非他欲投身吕布帐下。
但他与吕布的相性恐怕比曹操还差,他出身南阳大族,连阉宦之家出身的曹操都常常看不上,又何况边地武人出身的吕布呢?
荀晏垂下眼眸,他端起凉透了的药灌了下去。
久病虚弱的身体实在无法支撑他如以往一样活跃在第一线,但他仍愿尽力而为。
涉城陷入今日之危未必没有他的过错,虽然并未明言过,但他确实,在心中对于曹操是有不满的。
怨他逼迫自己,怨他逼迫兄长,即使他也知道这对于一位上位者而言并无什么问题。
许攸的行为未必没有他冷眼旁观放纵的结果,夏侯惇的南下也是他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