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已经不年轻的独眼将军一拍大腿。
“他每次都这个借口!”
侍者一愣,他小心的抬头观察了一番,得出结论……将军大概是真醉了。
于是荀晏大晚上的被人叫了起来,梦游似的草草披上了衣服,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抬眼看到一身酒气的夏侯惇。
他阴沉着脸,最后叹了口气,令人去熬一碗醒酒汤。
待得被灌了一大碗苦药汤后,夏侯惇才清醒了过来,身前的士人显然不是很开心,不情不愿的披着件外衣,眉眼间皆是困倦。
夏侯惇道歉之后,沉吟片刻与他提及了曹操的安排。
曹操令他领一军南下走羊肠坂过太行山,佯攻壶关,以相应主力大军。
荀晏想了想,只是说道:“或可成计也。”
他看着夏侯元让的目光有些无奈,他又非白起韩信在世,哪能样样都提得出建议。
天时地利人和,恐怕吕布这次是真的占了大半,他若要守,恐怕老曹没个年两载还真不一定打得下来,毕竟这位飞将终究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身旁还有个多年相伴的陈宫。
“我若领军南下,唯恐邺城空虚,”夏侯惇终于说出心中忧虑,“若为贼趁虚而入,有倾覆之危。”
邺城西边就是太行山,翻过太行山就是上党郡,曹操选择了西行最短的道路急攻壶关,没有拿下,而对面要攻邺城也并非不可能。
荀晏思忖间敛去了方才的不快之色,又抵唇轻咳了起来。
烛火映照在年轻士人的面上,衬得他苍白的面颊多了一丝血色,只唇色依旧浅淡,指尖则是青白色的。
夏侯惇吐出一口气,他恍然发觉自己每每与其共事皆会不由自主的去问计,只是这此显然不是可以问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