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渭有朝廷驻兵,他未见几位守将,只令人将他的旗帜挂起,片刻后直接传令诸将。

诸将无敢不从。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还是威名好用一些。

他实在吐得人都哆嗦了,实在吐不出东西只能吐出一些掺着血丝的清水,张机给他针灸搓揉穴位齐上才堪堪止住吐,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莫非真是那日烧久了烧坏脑子了?”

他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问。

张机无奈又兼忧心,只能撸了一把恹恹的徒弟,荀晏抬了抬眼,没有精力去反抗。

往好了想,就是普通头晕,往坏了想,他怀疑自己会不会有点脑子供血不足。

所幸他行前便已考虑到这种状况,军中各部皆已安排好了如何运作,又另叫张既代摄军务,没了他也照常能运转。

他稀里糊涂被押着睡了一觉,感觉梦里都飘在天上,没个着落。

直到身旁有人叫他,他才迷迷瞪瞪从梦境里挣脱出来。

暖色的斜阳洒下,被无数的军帐分割成碎片,化作了难言的落寞。

“叔祖,叔祖可醒了?”

荀缉凑近了看看,感觉榻上青年双目毫无聚焦,也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没清醒。

“嗯,”荀晏含糊应了声,“何事?”

“有附近将领投奔,”荀缉迟疑了下,“观之……或许需叔祖决断。”

荀晏没有听太明白,直到他看到那所谓来投奔的将领。

一道清癯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那人一袭青衣,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角,而此人身边竟是烟雾缭绕,袅袅白烟似聚似散,一眼望过竟似驾云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