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处于渭水与白水交界之处,四周地势起伏,山谷河谷,丛林遍布,常有雍凉胡骑南下劫掠。
而这支骑兵亦是轻装而行,却安静的如一支阴兵,几无交头接耳声响,只有马蹄声与甲胄碰撞之声,骑兵目不斜视,仿若未曾看到过一旁的农庄,悄无声息的来临,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队列中忽有几骑离去,一阵喧闹后军中响起了号角声,又有一队从队列中离开。
在队列的中后方,车驾普通并不起眼,四面敞开,只架起一顶麾盖,周边却是簇拥着一众骑士,都是能够身披锦袍战甲之骑。
此时车上的人扶着车轼,极其随意的曲腿坐在车板上,面上还有困倦之色。
荀缉本在后方督军,见状一夹马腹匆匆过来了。
“叔祖不用再睡一会?”
他低声问道。
荀晏打了个哈欠,视线却还停留在方才起了躁动的方向。
他下意识用虎口摩挲着怀中匕首冰凉的柄,神思一片清明,他不答反问:“法君何在?”
他不待荀缉回答便又道:“段将军新并入我麾下,恐怕麾下士卒尚且难去昔日习性,请军法司日诵三遍法规,有违法乱纪者,皆由军法司处置,皆须备案报于我。”
荀缉应道,又策马离去。
旭日初升,清晨雾气朦胧,安宁,却又冷肃。
荀晏斜倚在车栏边,心中默默计算着路程。
关中欲求和,曹昂暂且拖住了他们,他不及与吕布接头,借此机会直接领兵深入。
他几乎抽走了大半的骑兵,一路来不怎么掩饰行踪,一是因为人数之众难以掩饰,二来是他自恃行军够快,待消息传到敌军将帅耳中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