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后尚且喘了一会气,为了不给大兄再抓着把柄,这几步路他自然不敢坐车,却也高估了自己这会的体能。
他从去岁冬天染了场风寒,和遭了报应似的,断断续续一直拖到开春都没好透,结果这会走两步路都得喘上一会,别真成个林黛玉了。
荀晏想着不由牙酸起来了。
荀彧亦是拧眉,“阿采先前传信,道是清恒途中大病,不知如今……”
他难免有些踟蹰,不知当日没有阻止曹操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阿兄多虑矣,”荀晏笑了起来,“早已痊愈,公达一向周全。”
公达一向被他吓到掉几缕胡子。
他怕兄长追问,转而说道:“曹公允我于弘农雒阳附近试以新政,其中我尚有几处不明,需请教兄长。”
老曹还是准备去打一波刘表,他赶来的快,不然过一阵子他就得扑空了。
既然如此关中仍是以安抚为主,曹操和叠buff似的,长安叠一个钟元常,雒阳叠一个荀清恒,河南叠一个随时能支援的夏侯惇,嗯完美。
常驻了就得修复民生,度田、兴学、整顿吏治……荀晏此前更多还是投入军事,如今涉及内政,拿不稳的还是乖乖来询问兄长。
两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竟是天色暗下,外头的尚书郎一一都要下值。
荀晏抿了口微凉的水,看到外头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莞尔一笑。
年纪在一群尚书郎中显得格外小的诸葛二郎正与一老尚书争辩,振振有词且丝毫不落下风,可惜离得远不知为何事。
“为吏考核第一,策试亦是第一,试职至今日,可称一声良才美玉,”荀彧淡淡说道,“只可惜惫懒了些。”
荀晏抿了抿唇,几乎忍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