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个煮鸡蛋,这般想想还是富裕的。

仲长统惆怅的吃完,见着那青年面上比他更惆怅,不一会有侍者忍着笑又为他上了一碗汤饼,肉香非常动人。

他感觉主位上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意味深长了,甚至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他举着箸,平生第一次感到了食不下咽。

他消化不良的用完了饭,看着侍者撤去了餐盘,送了一壶薄酒于他面前,他抬头看了看,未曾多言,只是心中不由思忖了起来。

荀清恒多病,他是知道的,但少有人知道他究竟什么病,又病得如何,他在人前时总是礼数皆备的。

“仲长君有事相言?”

荀晏擦了擦嘴,没有

在意那士人有些冒昧的打量,他慢吞吞问道。

仲长统收回了视线,他拱手开门见山问道:“中丞所制雕版,可为印书之用乎?”

他一介白身,揭了告示便去考试,一路在明经科考了个第一,大小成了个功曹,被荀晏随手一指跟着去雕木板去了。

祢正平缺乏某些敏感性,他却心中清楚得很,若此物真如他所想一般,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思及此处,他勉力压下了心中的兴奋。

“如君所想。”

那青年人却不以为意的样子,只是懒洋洋舀着碗中苦药,但又迟迟不愿送进口中。

“教化以礼仪为宗.礼仪以典籍为本,”仲长统说道,“此物功在千秋,中丞可有想好?”

荀晏恍惚了一瞬,若是换作从前,他必是要扯出他那个姓名不详的朋友做个借口,他倏而笑了起来,笑得那年轻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理出身大族乎?”

他拉近了一些双方关系,直接称呼起了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