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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城仍然萧瑟,残垣断壁四处皆是,都是那些年大乱留下的痕迹,偌大的城中少有人烟,昔日贵人所居的永和里也皆是一片冷清,偶尔能见流民在那些空荡荡的宅邸内穿行。
荀晏又瘫了一日,晚些时候攒了些气力便去看了城中户籍,他盯着看了半天,想着自己还不如继续睡两天。
于是他便起身去了夏侯惇府中。
“昔年共守兖州,如今共驻雒阳,我与清恒缘分深厚啊。”
夏侯惇笑道,一边请人入座。
说话间也不由心下略微叹息,这人少年时只不过是体弱多病了些,如今却是一眼能看出久病不愈之态,少有再见其执剑挽弓,实在是……可惜了。
他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眼罩,莫名有些共情,一人困于独眼,一人困于疾病。
荀晏莫名感觉夏侯元让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味,他紧了紧衣袍,感觉哪里在发毛。
“迁民之事,元让以为应当如何处理?”
他含蓄的问道。
雒阳残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没人。
原本的雒阳百姓在董卓之乱时就被赶走,他们或是抵达了长安,或是成为了一路上的枯骨荒冢,如今城里的民众多是一些流民。
钟繇想着迁民雒阳许久了,但一直碍于各种未能实施。
夏侯惇本欲回答,却倏而一怔,他陡然明了眼前这人问的问题并非是他所想
的。
二人共持旧都事务,总要分个主次,荀清恒是在刻意向他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