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荀清恒又非司空掾属,御史中丞巡查州郡也并非怪事。

“君当知晓我意。”

他只能这般说道。

法正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正坐于席上。

“正如子乔所想。”

“此事……未免太过仓促,”张松皱眉道,“我主据巴蜀天府,如今又收回汉中,何至于向那曹操低头。”

法正摇头,“我等何来选择?”

“刘公手下,我等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他言辞平静,却也直白到了极点。

刘璋与袁绍曹操这般雄主相比,确实显得暗弱,但也并非全然无能之人,借助父亲留下的力量,扶持颍川派,与东州益州人三方权衡,虽偶有动乱,大体上还能够保持平静。

同样碍于权衡,政令难下,人才则更需看出身才能提拔,他们在刘璋手下难得重用,即使用了,也难以施展抱负。

盖因主公并不具有什么

开拓之心,只想守住这偏安一隅,保持现下的稳定。

“荆州刘表,虽为宗室,镇守一州,却已是垂垂老矣,雄心不在,”他就着茶水在桌案上勾画起了一条脉络,“江东孙权,虽有猛虎之志,奈何与益州相隔甚远,又兼内乱频频,非良主也。”

“为何不是袁氏?”

张松敏锐的问道。

袁绍拥天下大势,即使官渡战败也难以撼动他的地位,只要他养精蓄锐,暂且退守,最有可能平定天下的人还是他。

法正大笑,“袁氏?沽名钓誉之辈耳!我所向乃天子也!”

有点狂妄,甚至绝口不提曹操,却也符合法孝直的性子,张松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