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听闻此事时刚从一户豪宅中出来,他懒洋洋的窝在马车里,心下却没觉得多少意外。

自古宗教头子最是难搞,张鲁这人杀是杀不得,放又不好随便放,竟也能被刘璋想出来添个新

职位出来。

……好在他们二人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

他忍不住想着。

也就是张鲁他娘长得漂亮且有少容,经常出入刘璋他爹家中,听闻刘璋与张鲁两人刚掐起来的时候,刘璋一怒之下本欲杀了张鲁留在成都的家人,结果那一家人已尽数早早逃去,这才未能成功。

车驾停在了一户高门大宅之前,侍者递上了拜帖。

荀晏瘫了一会,虽是不想起身,但仍是麻溜的爬了起来,甚至想了想要不要敷粉添点气色。

他四处联络,一是为了买卖之事,二是为了重新拾起一些荒废多年的关系。

董卓之乱时,逃入益州的士族数不胜数,正如眼前他将拜访的这家,河南孟氏,族中亦曾有族人高居三公之位,德高望重,乃至于孟光入益州避难,刘焉父子亦是以礼相待,视为上宾。

朝廷对于益州几乎是一抹黑,他还算是有族人稍微指了点明路。

这般一想还是觉得当初刘焉提出废史立牧可真是个高手。

昔年刺史制度完好时,以卑督尊,御史台察天下事,直到废史立牧后,刺史州牧掌兵,地方大族崛起,连带着御史原本的监察也逐渐沦为了空话,监察范围逐渐缩小到了都城之中。

秩卑则其人激昂,权重则能行志,此言确实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