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过去,出奇的竟没有什么人反驳,或者说他们站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归顺于曹操的,不过是顺应形势,又或是别有所求罢了,若是投靠另一方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也没什么人想阻拦。
端坐于主位的太守终于抬起了头
来,这是一个长相普通但又别有一番气势的中年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诸君所言差矣,”他叹息道,“天子在许,若是献城而降,有何脸面见于天下?”
他身旁气度不凡的长须男子笑了起来,“府君这话便是错了,当今乱世——”
他话未说完,门外忽有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王府君之言,错在何处?”
众人望去,见是一名不识其人的素衣郎君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倚在门口笑吟吟的向他们发问。
这人衣着随意中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狼狈,与满堂河东名士的峨冠博带更是对比明显,只是他抬眼时的姿容却又叫人难以对他的形容生出什么指责之心。
“汝乃何人?何以擅自闯入公署!”
有人肃然气力,质问道。
“此地非小儿辈可作乐之地!”那长须男子嗤笑一声,似是将其人当作了哪家世家中年少不懂事的子弟,“汝长辈何人?固改日必当登门拜访!”
那年轻郎君似是被他说得一愣,呛得一阵咳嗽,待咳完后才有气无力的又开了口,声音沙哑,只是其中的韵味却冰冷。
“郭援一路所经城邑皆下,河东危在旦夕,却只见尔等名士退退缩缩,只求生计,实乃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