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面容瞅了许久,瞅得赵云本人都心下忐忑,想着自己面上有何不妥,总不能是破相了吧。

待到小赵将军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荀棐才叹了口气,嘱咐道:“劳烦赵将军暂且在外等候片刻。”

说罢他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萦绕着苦涩的药香,那位名义上的主帅脱了甲胄,只穿了身单衣,披着大氅,窝在角落里神色恹恹的抱着公文,听到有人进来才懒洋洋抬起了头来。

“棐兄——”

他喊道。

荀棐感觉自己头疼了起来,他怀疑曹司空的头风病会传染人。

他好像从小就拿这个堂弟没啥法子,真要治这人,还得是已故的叔慈伯父有法子,此外也就只有文若与公达能够管管了。

“张先生说你喝不进药,”他企图板起脸来,“多大的人了,还是从小学医的,怎么还如此作态!”

荀晏叹息一声又窝了回去。

“不是我不喝,”他辩解道,“老师这次开的药实在过分了。”

过分的难喝,他吐得差点厥过去。

他试图总结一下自己目前的状态。

张机来之前,他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磨拳擦掌准备和袁大公子大干一场。

张机来之后……不谈也罢。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扯开了话题,指着桌案上常备着的舆图,“我们的粮道经不起对面一次次冲击,可能今日,又或者下一次便会彻底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