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若能生擒荀清恒,何愁袁公不赏识?”汪昭打断了他,旋即缓和了语气,又道,“我观其四处伐树欲制木筏,必然是要渡河,入夜之后我等亦不可放松戒备,再等几日,不成再议。”
入夜的丛林寂寥无声,天上的星子清晰可见,直到片片乌云被吹开,掩盖住了那星光。
守夜的将士无精打采的守在堤后,不时抬头望向河边,只能见到银白色的浪花一阵一阵的溅起,隐约能望见对岸的篝火。
他心下有些羡慕,这河滩潮湿,一天下来浑身上下都是湿气,但为了不被对面发现异样,他们连篝火都不能点,要点也得去远些,搞得连饭食都吃的干冷的,若不是有将军说的军功吊着,他们恐怕早便要闹起来了。
不过军师几处猜测之地中唯有他们中奖了,若是不奋力一搏又好似说不过去。
他这般想着,又伸手呵了呵气,耳边隐约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抬头望去又只见一如往常的河水。
夜里渡河几无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河水冲走,同伴也难以援助……于是他看到营地里亮起了点点火光。
火光?
那将士陡然跳了起来,一句敌袭堪堪到了嗓门眼,恐慌却已经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他们这一支伏兵。
他们半睡半醒着,虽知须防备,但心下都不觉得对方会冒着危险夜间渡河,而现在最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有一队敌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还顺手在放火。
他们怎么过来的?
他们怎么知道的?
惊起的汪昭心中闪过这几个问题,他没有时间细细思考,他必须组织起他一团乱的士兵,对面若是夜袭,几乎没有半点动静,人数必然不会太多,他们还占优势。
他嚎了老半天却发现压根没人理他,士卒们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惊慌失措,这种惊慌的情绪直接演变成了营啸,他连连砍了好几个慌不择路的兵士才勉强按住了这波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