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车骤然停下,外头静了静,亲兵在车外说道:“将军,前路桥梁已断,是否要泅渡过河?”
撩开帷车的车帘,入目是一望无际的青黑色苍林,荀晏指尖虚虚划过前方的路,半晌才掩袖轻咳了起来。
“将军?”亲兵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他确实很难不产生忧虑,旁人不知晓,各种流言繁多,他作为亲从却能知晓这位主君确实状态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低烧几乎没有下来过。
“不必,我们绕路。”
那年轻郎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如此说道。
晕车叫大脑几乎一片混沌,他几乎迟钝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又一次叫停了车驾,这回他从帷车上跳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有些阴凉的空气。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三次前路不通了,桥梁断了,山石堵路……有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就不对劲了。
他点了
一队骑兵,回首望去,他这一路带的兵并不多,只算得上一支前军,其余诸将被他从其余方向派去,如今他们在广袤的丛林中碰上了鬼打墙。
他翻身上马,拒绝了亲兵的劝阻,领着一队骑兵从另一条道上快速离去。
骑兵疾驰的速度远比普通行军的速度快上许多,荀晏抵达他们准备绕路的终点时又一次看到了断裂的桥梁,断桥下溪水淙淙。
他觉得大汉应该还没有豆腐渣工程一说。
“应君以为如何?”
他侧头向身旁的偏将问道。
应许有些紧张,但他多年沙场上混也是经验十足,他琢磨了一会压低了声音说道:“末将观之……似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