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然,”青衣文士身边素来行事低调的戏姓军师言语温和的反驳道,“岂不闻袁绍悉军攻公孙,如今正是空虚之时,乃用兵之时。”

袁绍与公孙瓒相互攻伐数年,如今袁绍悉军而出围易京,似是这场连年的战争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只可惜这对于曹操一方并非好事,两方牵制方能此消彼长,若是一方落败,另一方则会兼并四州之地、一家独大、后患无穷。

“宜急攻之,”贾诩少有的开口道,“若待袁绍回军,则河内难取矣。”

曹操抚掌而笑。

“文和之意正合我心。”

昌邑已近济阴,士卒一路来皆已是疲乏,只是如今非能够修整之时,调兵、遣将、派度乃至于物资,一路安排下去后堂上人慢慢少了下来。

最后立于屋内的只有领命后逗留在原地的曹昂未曾离去。

曹操抬眼,放下了手中的舆图与军报。

对于这个长子,他向来

是寄予厚望的,在这一点上他一直很看不起他的发小,欲令四儿各据一州,以观其能,恐怕天下再无人能如此豪气,只可惜曹操对此只是嗤之以鼻。

兄弟之间为着那虚无缥缈的名分斗争,岂不闻逐兔分定一说,祸乱之根便在此,同室操戈可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方才堂上之事,还有何不懂?”

他问道。

曹昂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反而是提及了徐州事。

“大人,徐州新得,南北事皆交予臧霸陈登二人,是否不妥?”

徐州毕竟不是曹操的本家,甚至只待了不久就急匆匆回来想着如何应对河北袁绍,几乎全权交付给了那两位地头蛇,若此二人生异心,难免不是下一个吕布亦或者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