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听得都寻思着要不要去蓄点须堵住这些神经病的嘴了,荀晏麻木的想着,那士人说完便闭上了嘴,眯着眼睛看了底下许久,旁边的士卒不知他二人什么关系,便没有干涉。
“琰曾东下寿春,南望江湖,”那人
终于再次开口,“海内沸腾,生灵涂炭,非人力所能挽救矣。”
荀晏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没想到这样一个文文雅雅的士人竟然跑去了这些地方,掐掐时间可能还是趁着最兵荒马乱的时候,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淮南情形,但依他之言,想必大概是个人间地狱吧。
“天灾、兵祸,天有其时,人有其治,若能制天命而用之,如何能说人力不可挽,”他笑吟吟将那只暴发户金玉如意塞给了眼前人,“听君口音,并非此地人。”
“本为清河人氏,至北海求学。”
清河在冀州,处于袁绍管辖范围下,荀晏想了想,倒也确实想起了那儿有几家名门世家,颍川多士,冀州亦多士,尽入袁绍囊中。
还未等他有所猜测,那人冷不丁又道:“幼时曾与君有过一面之缘,可惜君当时年幼,大概是不记得了。”
“在下清河崔琰,字季圭。”
荀晏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想起来幼时好像确实有崔氏的人来拜访,主要他家有点交际花属性,从小到大来拜访的人实在多,他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崔氏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