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了然点头,神色颇有些神往。

“颍川郭氏素有名望,律法传家,莫非郭祭酒乃郭氏族人?那也不外乎如此。”

曹操麾下颍川之士多矣,最早跟随起事的戏志才,荀彧等人皆是颍川人,乡党连结,互相举荐,又兼如今迁治所于颍川,自然是尽收颍川之才。

同僚见友人神色带着些许艳羡,不由提点道:

“君可是忘了近日杨公之事?莫要掺合其中。”

文吏悚然一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拱手向身边人道谢。

那满宠

掌刑法,什么心腹之职需要与这等人厮混,恐怕便是难以明说,心领神会却不能明言之事。

青牛缓缓走过青石板,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慢慢远去,只余下牛车的背影与一路烟尘。

郭嘉眯着眼睛望着牛车远去,满宠还在一本正经的汇报一些什么,但他开始有些走神了。

今夜要不要小酌一杯?悄悄拿点司空的酒,司空应该不会怪罪吧。

他们一同上了车,上车后满宠仍在絮絮叨叨的给自己下班后加班。

“祭酒,”说了一堆后,满宠似乎才发现眼前人的不认真,他有些无奈,却难以生气,“杨彪之事……该如何处置?”

他有些为难,曹操把他当成一把刀,他也乐意做这把刀,但他又不是找死。

前几日曹操将杨彪下狱,杨彪乃三公之一,又出身弘农杨氏,光论名望几乎可以和如今如日中天的袁氏掰掰手腕,曹操一拍脑袋给他扯了个杨彪暗中勾结袁术要废献帝的罪名。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罪名是鬼扯的,杨彪这人呢,是再忠诚不过的汉室忠臣,只不过忠的对象是小皇帝,而不是曹司空,导致这两人每次见着都很不对头,曹操一个下头就把杨彪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