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阿兄肯定一肚子气,但又奈何不了他……好刺激!

也好可怕。

荀晏掰着手指头数着什么时候能出狱,等着等着就等到了仆役匆匆忙忙带来的传话。

“荀安说她染病了?”

他有些迟疑的复述道。

“是,是的,”仆役显然有些慌张,“女郎今日起了热症,略有咳嗽……”

“有请医官来看过吗?”

仆役懵了一下,随后道:“尚未。”

作为一名倒霉的密接,荀安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被关在屋子里头不见天日,对于天性好动的人那确实是灭顶之灾。

只是她现在可能更加灭顶之灾了,貌美的女郎哭哭啼啼的,两只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又肿又可怜,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清东西。

大概也确实看不清。

她一看到有医工进来,便小声抽噎了起来。

医工的面容被掩在厚厚的口罩下面,她眼眶中的泪水盈润得看不清晰人,医工啧了一声问道:“哭什么呢?”

荀安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只感觉自己心里极其悲怆。

“呜呜呜这病能治吗?”

医工非常没有距离感的拍了拍她的狗头以示安慰。

“先生,我不要紧啊,我一向健壮,”荀安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我那小舅舅你知道吗?他娇气啊,出了名的娇气。”

医工口罩上的一双杏眼逐渐瞪圆。

“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娇气,天气有变他先知,但是他好看啊,我能对着那张脸再吃二十年饭,家里人都太好看了导致我外面的都看不进眼了……”

荀安开始东扯西扯的叨叨起来,全然未见医工逐渐硬起来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