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的袁绍就稀里糊涂的收到了天子下达的诏书,责以“地广兵多,而专自树党,不闻勤王之师,但擅相讨伐”。

意思是他手里有兵有地,却不思营救天子,只知道互相争斗。

袁绍气得眼前一黑,他恍惚间都能听到他那发小得意的笑声,但又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满,毕竟天子一日是天子,臣下就得守着君臣之礼。

他当即挥笔写下陈诉,自我忏悔了千字大作文,随后令人送往许都。

待人走了才气得踢翻了身前桌案。

“曹操当死数矣,若非有我救之,今乃挟天子以令我乎!”

袁绍怒道。

余下心腹就默默不敢言,知其不仅仅怒那道诏书,更是怒如今被封为太尉之事。

太尉乃三公之一,尊荣无上,本是好事,可奈何还有一个被封为大将军的曹操,大将军位在太尉之上,这令从来都高曹操一头的袁绍如何能忍。

曹操昔日在兖州如此艰难,若非有他几次默许援助,何来今日的曹操。

荀谌默不作声坐在一旁角落里,听罢不由微微摇头。

沮授早已劝说袁绍奉迎天子,迁都邺城,若以袁绍之势,兵马强壮,又占大义,如此天下谁能御之?

只是帐下谋士议论纷纷,袁绍竟不能断,犹豫之后却是不愿听从沮授之计,如今已是悔之晚矣,叫曹操占尽了先机。

一步慢,步步慢啊,袁公。

荀谌望向窗外,看到飞鸟远去,身边嘈杂皆不入耳。

彼时荀晏在雒阳之外几十里地,刚刚收拾好了李傕死后的烂摊子。

李傕手下的兵士都是桀骜不驯之辈,见主君死后要么投降,要么干脆振臂一呼突出重

围,投奔他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