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颍阴侯暂且驻守坞堡,待得调令后再归鄄城。”
他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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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坞堡上空袅袅升起炊烟,叫农田里劳作的人不由感到一些心安。
坞堡外的丛林旁,几骑战马在林中穿梭着,骑兵如欢脱的狗子,撒了欢的跑,不时还得显摆显摆技术,摆几个高难度杂技动作出来。
牛角的弓身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响,弓弦被拉成一个漂亮圆满的弧线,但箭镞却久久未发。
良久,弓箭的主人才叹了口气,慢慢收回了弓,将箭镞随手扔回了箭筒里。
边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名温婉的女子,她若有所思看了看放下的弓矢,随后微笑了起来。
“荀君为何不发?”
她问道。
“太烦了,”荀晏面无表情说道,“那几个人太烦了。”
蔡夫人想了想,还是为自己的老东家辩解几句。
“张君是雍州人,自幼熟谙弓马,落魄了许久,骤然得以……”
她卡了卡,想了个委婉的词。
“得以释放天性,所以才会如此。”
释放天性,好吧,释放天性。
他本来设想的是,一群老实农民在种田之余锻炼身体,训练军纪,内能种田,外能抗敌,现在却变成了老实农民在种田之余化身二狗子。
荀晏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望向了远方逐渐暗沉下来的天际与夏日茂密到显得阴森的植被。
他总是有一些不大好的预感,可能是那日陈宫的来去令他有些不安,可说到底,陈公台于曹操有功无过,可以说是微末之时相互扶持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