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多虑,”戏志才仍然是温和的说道,“清恒医术高明,忠已无大碍。”

行吧,已无大碍。

胳膊扭不过大腿,病人本人毫无自觉,别人再怎么急也没法,好在最近情况也还行,荀晏亲切的给他备上了一堆配好的药草,嘱咐了他的亲兵。

开春后,曹操军离开鄄城,荀晏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他们的事,毕竟春种已然来临。

有时候荀晏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曹操会宁愿暂且搁置毛玠的建议,而选择去剥削,哦不,求助于世家。

留给他们的时间与能动用的资源实在太少了,而兖州绝大部分的资源还掌握在那些世家手上。

他们因黄巾之难而选择引曹操入兖州,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就这样给曹操一直打白工,做取款机。

荀晏端来醒酒汤,看着荀彧

饮尽后才稍微放下了点心,跪坐于书案前一边处理荀彧剩下的文书,一边抱怨道:

“有粮酿酒却没粮接济,是何道理?”

荀彧将浸过水的巾帕贴在额上,感觉微醺的大脑终于降温,眉骨间一跳一跳的疼痛终于稍微减轻。

“终究是有求于人。”

他叹道。

兖州豪族又非任人宰割的傻子,如今能够只靠几场酒场游说劝得开仓放粮,已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荀晏也只得叹息,随后问道:

“兖州士族可有怨言?”

“怨言自然是有的,”荀彧浅笑着起身,“幸有公台尚在,可以加以游说安抚,暂时无忧矣。”

陈宫乃兖州名士,曹操入主兖州也是他一力劝说得来的结果,如今自然不会叫自己前功尽弃,会尽量缓解两方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