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垂头思索了一会,认真的看向了他家大侄子。

“刘益州据蜀地,恐有冲突。”

方今天下大乱,群雄辈出,这位名为刘焉的宗室也是艺高人胆大,为求一安身立命之地,自请为益州牧,派人截断交通,盘踞汉中,自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

换而言之,益州如今处于独立状态,朝廷完全无法管到那儿,刘焉在益州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皇帝。

荀攸却笑了,一副不以为意,只是逗逗人的模样。

“攸不过说笑而已,小叔父何必当真,时局易变,真到了那时候,说不准又不一样了。”

荀晏却正色,不接他的话。

“公达有自立之意?”

荀攸收起了面上的笑意,没有说对,却也没有反对。

“若公达有意,晏定当相助。”

荀晏揪住了荀攸的衣袖,低声说道。

板什么的不好挑,两位阿兄都挑了不同的老板,但若是扶持大侄子那就不一样了,啥事还是自家人好。

只是这条路却不是什么好走的路,可若是公达有意,以荀氏的名望,也未尝不可效仿袁氏一博。

荀攸却是低声叹了口气,他望着小叔父信任的眼神,揉了揉少年人毛茸茸的头顶。

“清恒,王业与霸业是不同的,攸素无大志,只愿能庇护一方百姓,来日可为荀氏退路。”

他说道。

割据一方可成霸业,天下共主才是王业。

但放在此时,入蜀割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荀晏静静看了荀攸一会,那人仍然是从容的模样,一派文人的气质,旁人恐怕根本猜不到这人心里头却想着割据一方做军阀的主意。

他正欲再言,外头赶车的车童却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