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每想到董太师如今这般痴肥愚蠢的模样,就有一种几乎注定般的预感,董卓将死。
不,是董卓已死,如今的董太师不过是一个被权势操控了的行尸走肉。
“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
这句话如方才那射果一箭般击中了他内心的不安,吕布猛的抬起头,几欲马上点头答应,只是心中那最后一根弦制止了他。
还能考虑,再多思虑,夫人说过,凡事要三思……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却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愈发倾斜的天平。
可或许那个天平从他见到了王司徒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正过。
“不需将军动手,我自动手。”
荀晏说道。
吕布呼
吸一窒,他深深看了眼这个因方才争斗显得颇有些狼狈的年轻郎君。
“如何计划?”
他平静的问道。
荀晏笑了起来,这是他这些时日里来最真心的一个笑,看得吕布非常不合时宜的晃了晃神。
他长辑至地,如那日的王允一般。
“将军大义,天下受董贼之苦的百姓皆感将军之恩。”
他说道。
吕布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驰骋沙场,可以习以为然的接受他人怪异的目光,也能够漫不经心的接受普天之下最盛的赏赐,但如今这种情形他却从未遇见。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站立在原地,所幸那郎君很麻溜的凑了过来,像是演练过多次了一般。
荀晏想起了那日王司徒所言计策,眼皮一跳,低声与吕布耳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