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伤人是捅了何罗,当时他也是这般平静,握住匕首的手没有半点颤抖,直到回到了家才后知后觉感到了恐惧。
这回他是扎扎实实杀了好几个敌军,却比先前伤人时还要平静,甚至还会计算着如何更加省力,哪个角度会更加好。
仿佛他天生具有某些杀戮的天赋。
战场会使人麻木,他知道眼前的敌人也不过是这个时代卑微的反抗呼声,但他若是给予他们慈悲,那便是对于身后这座城中所有人的冷酷。
“往后我将协助四兄一同操持城防事务。”
他说道。
荀晏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融入进了颍阴的城防系统。
中途多有阻碍,兄长认为他太过年幼,不该过早接触这些,将士也不愿让一个十二岁小儿带领。
荀晏沉吟片刻,选择把何罗拉出来暴打了一顿,凭借对于这个年纪而言堪称开挂的武力值暂时在将士们面前立起了威信。
至于小何将军是什么想法就不好说了。
他现在还一脸鼻青脸肿外加不敢置信的蹲在角落里,嘴里嚷嚷着什么“黄毛丫头”、“分明又是偷袭”、“怎么可能”这些叫人听不明白的话语。
这是荀晏第一次深入接触城中事务,此前他不过是跟随荀采做一些后勤的统筹计算。
他对于这份新的工作出奇的适应。
但绝对称不上喜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要做一个吉祥物的梦想吗?]
清之饶有兴趣的问道。
吉祥物踮着脚尖扒拉在栏杆上,听后有些怀念的歪了歪头。
[可是吉祥物没有办法保护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