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后事安排得差不多了,荀晏才蓦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小心翼翼扯了扯荀彧的衣袖。

方才还一派正色发号施令的荀郎忙回头,对着幼弟软和了眉眼。

“晏弟可是有哪里不适,那贼人真的没有伤到你?”

荀彧有些担忧的看着荀晏,虽然知晓幼弟从小跟着叔父习武,但体弱多病这个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他总是放心不下。

这会他突然想到一个刚刚情急之中忽略了的重大问题。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荀彧有些迟疑的问道。

荀晏一路洒下了药粉,他领着猎犬一路搜寻,但今日风大,一时半会还没找到准确位置,谁料这被绑的人竟自己大大咧咧跑街上去了。

荀晏尴尬一笑,踮起脚尖悄悄说道:“我把人给捅了跑出来了。”

随后他拉着荀彧下到了那处地窖里,荀彧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壮汉,再看看身边小小一只的幼弟,沉默了一瞬。

长那么大个子,被一个还没他一半高的半大孩子弄成这样,这还真是……

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但若是荀晏没有成功撂倒他,又会怎样?

荀彧不敢细想,只是面色愈发阴沉如水。

他走近探了探那壮汉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荀晏蹲在他边上说道:

“我没有扎要害,阿兄可任意处置。”

他通晓人体穴道,扎哪里会死,哪里会伤重但留一口气,加上他自幼便手稳,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不过如今……

是死是活,利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