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有意令机出仕,如今权宦当政,党锢未平,形势未明,机以为并非良机,何况机志不在此。”
荀晏恍然点头,如今官吏选拔采取察举制,以张机在乡里的名望,外加家族运作的话,确实很可能被‘举孝廉’,只是先生似乎一向不喜官场,如今更是准备违背家族意志,外出游医以逃避。
“那先生游医之暇千万勿要忘了颍川还有一个小徒弟,别到时候在外面有了别的乖徒弟就忘了狸奴。”
他嚷嚷道,用撒娇压下伤感。
张机一时啼笑皆非,揉了揉孩童尚且软乎乎的黑发,叹息道:
“留的调养方子按时喝,莫要怕苦,这病得慢慢养,若是胸闷气短当及时换另一方子服药,不可耽误……”
他絮絮叨叨嘱咐着,虽说平日里看这
孩子机灵早慧,但这病却不好说,胸痹之症自古难医,很多时候不过是看运气,如荀靖一般安安稳稳活到这个岁数已是症状较轻,运气极好了,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开一些滋补气血的方子。
想着不由有些怜惜,小小年纪却患上这般疾病,虽说现在症状很轻,但总归是有病根在。
“那可以不喝那药茶吗?”
荀晏见张机这副好说话的模样,期待的问道。
张机:“……”
好像怜惜不起来了。
————
张机离去后已近晌午,廊里阿良正在收拾东西,荀晏蹲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阿良无奈回头。
“小郎君可要用些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