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言重了。”
张机心中不知应该开心还是忧虑,自己的医术获得了认可,而且是荀叔慈这般
极有名望的名士认可,这于他已是一种莫大的激励。
可忧在老师在外游历,他尚年轻,虽有薄名,却终究缺了点经验,如今一上来就要接手这般疑难杂症,负担起一个幼小的生命,而且眼前这位先生也是个身患痼疾的主,这着实是个大难题。
荀靖一眼便知他心底想法,不禁莞尔,终究是年轻人,这般想着心底仍是覆上一层阴霾。
他自幼体弱,痼疾于身,能活到这般岁数已是精心养着了,一生不过专心学问,不曾出仕,谁料老来得子,幼子竟同样患上这病……
也确是他想得不周到,狸奴尚且年幼,他本想着南阳与颍川相近,便携子来拜访故友张初张品济,谁料张初正巧于几月前外出游医,狸奴又因舟车劳顿起了热度,他这一时兴起险些竟酿成了祸事……
他敛下眉眼,掩袖轻咳两声,一旁的张机一下子如临大敌,当场进入医者状态。
“先生不可劳累,应早些休息服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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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晏再次醒来时屋内已是一片大亮,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入室内,屋内古朴的家具历历在目,他呆呆躺在床上,陌生的记忆充斥于脑海之中。
他叫荀晏,今年五岁,是颍川荀氏子弟,父亲叫荀靖,他出生于颍川,母亲早逝,前不久父亲带他来南阳郡访友……
这些记忆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中,但他却感到不寒而栗,仿佛与一切都隔着一层膜……
他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不是这样,他又应该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