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也觉得难得轻松起来。

心情很好,于是他决定带着喻听泉多晒晒太阳。

平时喻听泉一直呆在实验室的方舱里面——那样的话啊, 能够保证他正常稳定的身体状态,是无论谁来照顾都无法比较的。

而宋清竹很忙很忙。

几乎是在疲惫的间隙里,抽出一点儿用生命凝成的时间, 陪伴着喻听泉。

他时常和喻听泉说说话, 虽然对方不会回答。

但是, 宋清竹好像在这件事情上异常幼稚。

他似乎相信, 只要自己陪着喻听泉, 每天都坚持和喻听泉说话, 他即使是在昏睡之中, 也是能够听见的。

清风卷着落叶,簌簌的吹远。

遥远的天际湛蓝得如同玻璃窗,被几杆错落复杂的电缆划分成一块一块的窗格,不时有飞鸟掠过上空,不知疲倦的向南飞去。

喻听泉被宋清竹抱到了轮椅上。

也许是害怕昏睡着的喻听泉会感觉到颠簸,宋清竹在推人出来之前,小心又小心地垫了好多层垫子,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靠枕,放在了喻听泉的后腰上。

凉风吹过,拂动喻听泉额前稍长的发丝。

因为卧病昏迷,自病体缠身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修剪过头发。

宋清竹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很小心地拨过那一绺头发,给喻听泉别在耳后,声音轻轻的:“你看你,头发都长了。”

宋清竹没有再推他向前。

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专注而温柔地注视着喻听泉毫无血色的脸。

目光从他越来越显得瘦削的脸颊滑过,在没什么血色的、干燥的唇瓣上流连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