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阴影下的眉眼精致凌厉,像是一把刀锋般锐利,几乎不敢让人逼视。

他恰巧回过头,黑色眸子中的视线落在喻听泉身上,望进他那双糖色的眼瞳里。

那一瞬间,喻听泉险些以为他要把自己的所有心事都看穿。

但那也只是一刹那。

下一刻,他就从喻听泉的面前走过,再也没看别的地方一眼。

三秒后,喻听泉跟在宋清竹身后,一起上了二楼。

……

今天是宋清竹手下小弟组的局。

前段时间,宋清竹刚拿下富人区的一部分气候设施的使用权,把在湿冷的冬日,能够使用暖风机的权力带给了老城区的贫民。

他们是这片荒芜而落魄的老城区唯一的领导力量。

手下的小组组员们都很兴奋,提议说今天来be玩一玩,宋清竹没有否决,而是跟着一起来了。

be的二楼是个称得上高级的俱乐部。

这里不仅仅只有单调的吧台和无趣的调酒师,甚至还设立了斯诺克桌和小舞厅。

小组组员们都是从富人区下来的、仍然对于“低等”人类抱有希望的富家子弟们,早就组好了一堆人。

当然,也欢迎没有受到邀请的贫民区成员——

这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至少不要喝得醉醺醺的。

他们算到得晚的。

舞厅的气氛早就热了起来,他们甚至还能看见几个早年间失去自己的肢体而被迫装上机械假肢的朋友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着,欢快的音乐打着拍子,混乱无序的霓虹灯管倏地亮着,落在人脸上,仿若一块块的蝴蝶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