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间卧室不是很常用来住人,里面陈设都很简单,寥寥几件家具,还有一张靠着窗户的床。

床边原本是一个床头柜,但是为了方便救助工作的展开,床头柜被移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医疗仪器,正在按照既定的频率微微亮光。

那些医疗仪器实在太多,此起彼伏的站立在地板上,几乎要床上躺着的人围起来。

喻听泉很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横七竖八的管子,看见了路回舟。

这一次,没有黑暗的掩饰和兔子面具的遮挡,喻听泉才惊讶地发现,路回舟瘦了很多。

原本他走的时候,路回舟就已经很瘦了。

那个时候,他要兼顾着医院里的母亲和别墅里的喻听泉,忙得几乎是头打脚后跟,已经瘦得很令人心疼了。

可现在,好像比那个时候还要更瘦一点儿。

喻听泉垂着眸子,指尖很轻很轻的落在了路回舟的小臂上。

是温凉的,刚刚失血过多的状况让路回舟丧失了很多提问,靠着这些医疗仪器,才得以一点一点地回温。

喻听泉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路回舟的手背上。

那里有两三个青色的针眼,是刚刚输液之后产生的。

他的手覆盖在路回舟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喻听泉知道他听不到的。

他还是问:“路回舟,你还好吗?”

路回舟安静的躺在被子里,那床过于厚重的被子像是要把他吃掉,深深的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