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当时自己没有……

路建的动作仿佛被凝固住，许久都挪动不了一根手指。

他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努力让自己失去焦距的瞳孔对上焦点，声音嘶哑：“小舟……我现在告诉你，他一点也不喜欢你，甚至没有把你当作包养的对象，你连他手下精心养着的一只金丝雀都不如，你相信吗？”

路回舟垂眸，许久才启唇：“我不相信。”

可没人知道，他在桌下的手指紧紧的攀附着桌面，指尖用力到泛起青白的颜色，如同青玉一般。

他……他不需要相信的。

路回舟颤着睫，有点说不出的恐慌。

路建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语调都染上了焦急的意味，他想要握住路回舟的手，却又被对方灵巧的躲过：“小舟，你听我说，你现在和太子分开吧，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而且我们家，因为这个事情，可能要被革职了……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缘故就把我们整个家族的前途拿去开玩笑啊。”

说罢，路建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路回舟他们都统统赶出去了，察觉出自己这一番话太没有说服力，急忙补充道：“对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你、你的母亲，妹妹我都会接回来，好好照顾，你不和喻听泉在一起，我也能养活你们的……”

他画完这张大饼，充满希冀地看向路回舟：“和喻听泉分开，好吗？”

微风从没有关紧的车窗缝隙中吹进来，不知道哪里开起了桂花，浓郁的香气被风稀释，变得温柔而浅淡。

梧桐叶干枯的树枝轻晃，风在其中自由的穿行着，不时发出簌簌的响声。

路回舟把手从桌底下抬起，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消瘦的骨节触碰到瓷质的桌面，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