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昕在上面字迹潦草地写上“也就这样吧”,随后就将卡片丢回到桌面上,和它的玫瑰花作伴去了。
明昕本人是很不想再与那个人扯上关系的,半年前,在那个男人作为教练陪伴他参与的最后一场比赛中,那个男人拒绝了以教练的身份亲吻他的额头,在明昕心中,他就已经被划入陌生人一类了。
正处青春期的少年原本也是想过恋爱的事的,甚至因为一封虚假的情书而混乱过,可最后深思熟虑之后,发现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趣,根本不如滑冰这件事令他痛快,他本就是个慕强的人,多年前收集贺昱的海报,也是因为当时贺昱是第一个将华国男单带进花滑国际赛事上的男人,可贺昱因伤退役之后,却再也没人能达到足以让明昕慕强的程度……哪怕是复出之后的贺昱,也不能。
明昕又想到短节目上贺昱的表现,忍不住挑眉,冷哼:“就这个水平,还想追我?没门!”
“说什么呢,宝宝?”李薇琴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探出头问道。
什么宝宝……
妈妈的称呼真是越来越怪了……
明昕耳尖微红,声如蚊呐:“没什么。”
可无论明昕到底想不想见自己的前教练现对手见面,到了比赛那天,却也还是得碰上那么一面——他们用的是同一个准备室。
进门的那一瞬间,明昕先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男人的身影,便自如地热身起来,拉拉腿拉拉胳膊,直到他背脊忽然被窥视感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过来。
贺昱也进入准备室了。
而正常选手进入准备室之后,都会心无旁骛地热身或是稍微准备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
可贺昱不同。
他一进到准备室,却是一边心无旁骛地盯着明昕,一边做准备。
仿佛盯着明昕便是热身的必要一步般。
作为没下过颁奖台的明星运动员,明昕如今的人气已经到了一出门必须在身边跟着三五个彪形保镖保护的地步,无论是否自愿,他仍是修炼了一副对旁人视线很是敏感的精神,于是当贺昱盯了他将近二十分钟之时,明昕终于忍不住了,回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贺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