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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扇声音细弱,隐约带着颤意:“听闻书院中,有女子进学?”

沈云山颔首:“是有,富贵人家的女儿,送进来长学识,明道理罢了。”

宝扇身形微僵,语气轻柔:“那她们定然落笔有神,不像我,连字都写不好,让云山表哥都不愿细瞧……”

沈云山神情微怔,他何曾如此。沈云山又仔细想着,这些日子,他的确有意同宝扇疏远。

只因那日教导宝扇写字,沈云山觉得,两人之间过于逾越,这才有意疏远于她,并非是觉得她孺子不可教也。

沈云山拿起宝扇刚写完的宣纸,只有零星的几个字,宣纸的大半,都被墨汁浸透。

见状,宝扇面容羞窘,但沈云山端详许久,轻声评价道:“大有长进。”

“落笔皆有风骨,你若是她们,未必不能写出一手好字。”

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和锦衣玉食养大的贵女们拿来比较学识,未免太有失偏颇。

“只是此处,笔势应当收回,而非放开……”

沈云山不再避嫌,他教导宝扇,是出于沈刘氏的要求。

但毕竟是要宝扇明智,而此次有意疏远。却让宝扇越发胆怯,着实和念书的本意背道而驰,实属不该。

宝扇重新坐回圆凳,耳边听着沈云山的教诲,感受着两人的气息,在靠近中彼此交融。

夜深,灯火明,墙壁上人影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