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平日里会念书,你若是睡眠浅淡,便用另外一处远些的屋子……”
宝扇轻轻摇首,眉眼中尽是温顺:“我无妨的。云山表哥学识出众,能听到他亲口诵读,也能让我长些见识。但总有些忧心——因为我从未进过学,云山表哥会嫌弃我粗鄙不堪。”
宝扇一番话语,倒是叫沈刘氏心中畅快,她生平最看重的,莫过于沈云山这个出息的儿子,宝扇赞沈云山学识,便让她觉得春风得意。
沈刘氏宽慰着宝扇:“云山性情温和,怜你命苦,定然不会嫌弃你的。”
但宝扇仍旧黛眉微蹙,欲言又止:“方才,天色昏暗,我一时不察,险些摔倒在地,还连累了云山表哥,他定然觉得我蠢笨了。”
宝扇将自己从地面捡起来的外衫,递给沈刘氏,正是刚才,沈云山扶起宝扇时,不慎从肩膀滑落的那件。
“姑姑,将这件外衫交还云山表哥罢。我本想着,这外衫沾染了尘土,理应洗过后,再还回去。
但恐云山表哥喜净,不愿旁人沾染他的衣裳,便没有……”
见宝扇行事妥帖,沈刘氏心中更喜。
沈刘氏行事勤快,因此旁人即使再过勤恳做事,也比不过她。
但若是因为想讨她欢心,行事逾越,便会让沈刘氏不喜,觉得此人心思宽泛。
而宝扇言行举止拘谨,看到沈云山没有生出攀附之心,让沈刘氏仅有的一丝担忧,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沈刘氏将外袍拿到沈云山屋中。
“你已经见过宝扇,以为如何?”
沈刘氏询问道,日后同住屋檐下,她自然希望两人关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