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文英,双眸平静如水,黑漆漆地深如幽潭,让人望之生畏。
其余弟子瞧不出来,师父却是看的分明,谢文英看云凝峰众多弟子的眼神,与俗世众人,已经没有了分别。
冷淡至极,一视同仁。
在众多弟子或忧心,或震惊的目光中,师父走到谢文英身旁,轻挥宽袖,四溢的灵气,便将他与谢文英团团围住,与众人分离开来,云凝峰众多弟子只看得见师父嘴唇张合,却听不到交谈的声音。
师父垂眸,看着谢文英怀中缩成一团的宝扇,语气淡淡:“你想下山,可以。”
他语气微顿:“只是你当真要带上这个女子?”
宝扇柔软的身子,小幅度地颤动着,乌黑的眼睫也不安地打着颤儿,她往谢文英怀里缩着。
直到听到沉稳有力的跳动声,才觉出几分安稳。
谢文英言辞笃定:“自然。她是我带上云凝峰的,我若是离开,怎么能徒留她一人。”
宝扇心中苦涩:原来竟然是如此吗,看来她与过去的云凝峰一般,都是谢文英不可抛弃的重担,只是累赘而已。
谢文英未察觉怀中人的情绪低落,沉吟片刻,朝着眼前的师父,这个他奉为长者的人,轻声道:“而且,她会是我的妻。宝扇身子柔弱,片刻都离不开我。”
他也是如此。
一贯神情冷淡的师父闻言,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终于龟裂开来,宛如冬日潭水上结成的寒冰,瞬间破裂成碎片。
师父以为,他这位大徒弟从头到脚都是冷的,骨头是寒冰,血液刺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