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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与璟极擅凫水。

那他不喜水泽,便不会是因为惧怕。

在扬州城内,姆妈请来过讲说奇闻异事的说书人,为她们添些趣味。其中便有一个鲛人的故事——诚心祈求,小鲛人便会出现,助祈愿人愿望成真。

这般传闻,身为饱读诗书的状元郎应该是不信的,可他却偏偏相信了,那这个故事便不是他现如今听到的,大概是最懵懂无知的儿时。

萧与璟的儿时……

宝扇心中的猜测渐渐清晰。

原是有心病之人。

萧与璟行事极为认真,在公务上尤其明显。

他朱笔一圈,随后便在宣纸上写下了一行蝇头小楷,字体如同豌豆般大小。却看得清笔画勾连,隐隐带着其特有的风骨。

字如其人,在同僚们眼中,萧与璟待人温和,落笔写字。却极其冷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萧与璟整理好几卷书册,一直微凝的眉峰才缓缓松开。

他将羊毫笔放在端砚上,手臂抬落之间,从袖口掉落细长丝带。

眼瞧着那绾色丝带就要坠落于端砚中,被墨汁沾染上痕迹,萧与璟伸出手掌,将丝带握在了手心里。

他伸开手掌,却发现这不是一条丝带。而是女子的腰带,昨日荒唐,被他缠绕在手腕上,彻夜未曾取下来过,今日忙碌于公务,竟然也没察觉。

萧与璟眉峰中沟壑起伏,将手心的腰带展平,微风吹起,腰带更显得飘逸,几乎要从萧与璟手中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