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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眼前突然一黑,眼冒金星,心里头一阵无法忍受的恶心感,直愣愣倒在地上。

“小屿!小屿!”姥姥吓坏了,赶紧把他送进了村里唯一一个村医家里。

打那以后,姥姥就知道了,这孩子,贫血很严重。

于是姥姥开始种红豆,熬红豆羹,煮红豆粥,蒸馒头也要撒上一把提前泡好的红豆。

可是林屿还是偶尔会晕倒。

“姥姥没用啊,不会赚钱,从来没有出过村子,不知道怎么带你出去城里看病。”姥姥总是很自责,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姥姥再也不能给你熬红豆羹了,你得记得,自己多吃点啊,孩子……”

“姥姥!”6岁的林屿一瞬间成了21岁的林屿,他在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下,哭得稀里哗啦,“姥姥你怎么变透明了,姥姥,你不要走!”

“姥姥!”

林屿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手里还保持着拿着饼干的姿势。

“姥姥……”又做梦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伤心。

眼前是干净整洁灰色基调的宽敞卧室,床边的窗子又大又宽,一层薄纱窗帘被风吹动。

他神色空然,只有在梦里,还能再见到姥姥了。

林屿擦干净眼泪,摸到了额头上的纱布。

透过纱布按了按伤口,竟然毫无知觉。

林屿有些无措,又用力按了几下,依旧没有痛觉。

“我还在梦里吗?”林屿再次用力,睫毛被血水覆盖,接着滴滴答答的血落在了被子上。

林屿迟缓地盯着血一点一点在浅青色的被子上渗透,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