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音,没有声息,风声的喧闹与他无关,战袍的血腥味仿佛还没洗掉。

回不去了。

他不知抱着她多久,久到整个身体开始冰冷麻木,久到面前的一切都变得遥远。

“你的仇,还没完。”

他慢慢站在了栏杆边缘,从未这样绝望。

西蛮士兵是直接凶手,而他呢。

爹娘已死,所有血脉相连的子弟,如今只剩他孑然一身,而她的死,便断绝了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忽然,他仿佛听到耳边的风声中,夹杂着一句嘲讽般的轻笑。

“谁?”他皱眉。

这个地方不许任何外人进入。

但他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又仿佛已置身于梦中,有种虚无缥缈的荒诞感,像是错觉。他又已入癫狂之境,除她以外,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感无觉,竟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活着的死人,真是难得。”

那是一团黑影,仿佛是一个带着嘲讽般黑白面具的神秘人,不知话语是褒是贬,对他倒是兴趣正浓。

“滚。”他没有好脸色。

“念在你深厚执念唤醒本尊,本尊可以不计较你的放肆。”那团黑影竟幽幽停在了他面前,隔空三层楼高的地方,身上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一个活人身上竟然带着死气,前所未见。”

“你是什么人。”

“错,是神。”那团黑影更近了些。果然有半身是模糊的,仿佛空气也成为水波,荡漾着,“你也将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