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客气, 他望着她, 目色深深,没有接话。
将水递给老人,时光继续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往家里领。”
“还能是谁?”老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生得这般模样,又不是本地人,你当真以为你婆婆老憨了看不出来?”
她扬扬眉,没开腔。
“既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来者是客,明白吧?”语毕,婆婆冲她挥挥手,抱着小花猫,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没有深仇大恨吗?有深仇大恨吗?
时光琢磨着这话,转身,平静道:“找不到合适的衣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见她态度稍缓,叶慎独勾了勾唇,带着笑意说:“没关系,我都可以。”
“跟我来吧。”
她领路走在前,他沉静片刻,才踏步跟上去。
上了小楼,时光去到时辰的房间,打开发霉的衣柜,刨了半天,才找到套没撕过标签的新衣裳。
一看就是地摊上十几二十块买回来的,质量很差,款式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
“只有这个,穿吗?”她拿着衣裳,扭头问。
叶慎独不知看了她多久,没想到她会骤然转身,一时没来得及回神,瞳孔仍是漆黑深邃。
听见问话,他也没看她手里的衣裳,视线保持在她脸上,点头说:“穿。”
时光错开他直勾勾的审视,大步走过去,将衣裳塞在他怀里,道:“换好后将脏衣裳拿出来,门口有木桶和洗衣粉,后院儿有口井,井里有水,你可以去那里洗衣裳。”
她一连串地吩咐完,不等他说话,便自顾自拉上门出去了。
听着楼板上“踏踏踏”的脚步声,叶慎独看着木窗缝里投进来的几束光,眉头紧锁,顿觉心里暗流涌动,酸一阵,涩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