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不在乎一个称呼。
她在乎的,以前是一夜的腐朽一夜的放纵,至于以后,并没那么重要。至少现在她是这样认为的。
或许,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在那为数不多的两个夜晚,她被他用力抱在怀里,她感受着那股温暖,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安全。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敢直面他,确实贪念过也动容过。但那点念想就如风中火烛,一吹就灭,她不敢也不能再有过多想法。
因为这个人是叶慎独,他不是普通人。
现在,他又开始模糊重点。
称呼确实不在乎,那么,关系呢?也要模糊吗?也要自欺欺人吗?
时光冲他摇头:“算了吧叶先生,我们点到即止好吗?”
“算了吧……”叶慎独重复着她的话,笑一声,问,“时光,你要在这里待一年,这一年,我们当真不可以像之前那样吗?”
他说这话时,跟那天他在康定的老城区对她说“相对稳定的关系不好吗?我应该没差劲到让你退避三舍吧?”的语气一模一样,甚至还要诚恳虔诚得多。
他一定读过不少兵书,惯会制造陷阱,惯会层层推进,惯会诱敌深入,惯会蛊惑人心。
时光沉默,一直沉默。
叶慎独从透明的窗户玻璃里看着她,黝黑的瞳孔被飘进来的雾气浸得很淡。
他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空站片刻,也只是冷冷扔出两个字:“走了。”
时光触到他收回去之前的一星半点残余眼神,仿佛被烫到了似的。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回神。
他说的是“走了”,而不是“好”“知道了”一类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