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何优合伙同学往她书包里放了条蛇。
他们说:“小蛮女,苗族不是会巫术吗?不是会请神吗?你快操控这条蛇证明给我们看,否则今天打死你。”
时光最怕蛇,看见那条东西的第一眼,整个人都麻了。
可那些人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三五个人将她堵在角落里,像训马戏团的猴子一样,逼她必须念出咒语。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嘴唇发青。
最终,她回忆起外婆逢年过节时会念的祈祷语,颤颤巍巍地说着一堆别人听不懂的话。
其实没什么实质意义,更不是咒语……她认真念,只想逃过一劫。
没想到那些人更兴奋了,将她视做怪异的稀奇玩意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他们荒唐得把蛇放在她脖子上,叫她施法让那条蛇开口说话。
那种又冰又软,缓慢蠕动,随时都会张开毒牙一口盯在脖颈上的惊惧感,时光此生难忘。
她的怯懦和顺从让那群人变得张狂,个个笑得前仆后仰,好开心啊……
时光曾纵马在辽阔的牧场驰骋飞扬,曾跟阿公训过最凶最狠的狼,曾爬过最高的树、喝过最烈的酒,曾自由如风……
为什么来到所谓的文明大都市,会受这部分人的欺凌?
为什么她要为了融进文明而把爪牙被封锁起来?
为什么是她不像他们,而不是他们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