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尖。
这种毫无保留爱着他的,除了已经过世的爷爷,就只有她一个人。
很小的时候,给他开家长会的是爷爷,初中时他被逼着去北城和父亲生活,给他开家长会的就成了家里的保姆、司机,
那时周逞以为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学习比不上成淮州。
他疯了一样熬夜学习,双眼通红也要做题,半夜梦醒时翻开书就开始背。
终于稳住了第一的位置,可父亲还是一眼都不看他。
周逞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被养在父亲家里,身份尴尬又格格不入。
对家庭的渴望,渐渐消磨在那一家三口的冷眼中。
像一簇摇曳着的火苗,被一盆盆的冷水浇熄。
起初,成淮州看他的眼神是同情怜悯的,是嘲讽不屑的。
直到他稳坐第一,风头盖过这个万年老二。
成淮州开始挑衅他,故意激怒他,次次都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周逞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那个女人抱着儿子哭,求周逞放过他弟弟。
直到父亲阴沉着脸回到家。
当着下属的面,周逞被他用皮带抽得死去活来。
周逞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寒冬腊月。
他只穿了双拖鞋,身上的单衣透出嶙峋的肩胛骨,像是一只在街上晃荡的幽灵。
北城的冬天干燥而寒冷。
他脚趾被冻得青紫,嘴唇发白,家里也没人出来找他。
周逞蹲在地上,想了很久。
他想不通。
为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待遇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从那天起,周逞开始自己在外面租房子。